拔剑回剑的重复动作,是何其的枯燥?
看着不光毫无长处而且就是自己也会觉得滑稽的招式ri渐加量又是何其修妖心xing?
但是儿时的自己,真的毫不犹豫的听从了雪娘的安排。
寒夜想着,不由得微笑。
雪娘,因为有你,才有我。
第二天清早,冷无霜推开云清房门时,云清已经醒来,也正待开门。
“云清。”冷无霜鼻子有点酸,咬牙忍住,眼里还是泪花盈然。
“无霜,又让你担心。”云清脸se看着更胜往昔。
冷无霜却心中越发不安,云清脸se,让自己更是心痛。“云清,你不要丢下无霜才好。”说着话,两眼滚出泪珠,滑过如花般容颜。
云清伸手摸去冷无霜脸上泪痕,拉着手坐到院里石桌旁。“无霜,云清在一天,便把你放心里一天;云清不在了,也会领着你的情意。”
冷无霜伸出手指竖在云清嘴唇上。“你在一天,便有无霜一天;你在轮回道里,无霜也会陪同。”
花无雨与小青拉开门,见二人说话,站在门口不过来。
戚怜也正好拉开门,大咧咧地到石桌边坐在冷无霜身旁。“二位一大清早就要死要活的,可是闲情逸致。”
冷无霜白了戚怜一眼。“怜怜你就是嘴巴太厉害,看一常把寒夜欺负得!”
云清神情难得的温和。“戚姑娘莫要忘了,寒夜今ri戌时祈天桥要应那极貌美女子一战。你也知道,徐笑浅临战对寒夜有意……”
花无雨小青二人听云清这样说,都是讶然,云清也是会说笑的吗?二人坐到桌边,看戚怜神态。
戚怜撇着嘴白了云清一眼,又白了冷无霜一眼,冷无霜眨着眨眼。“无霜就说嘛,徐笑浅徐姑娘岂是胆小之人,怎么会受怜怜你的压迫主动递交解药……原来是看上我们寒公子了?也难怪,寒公子的好,是除了某人外,都看在眼里的……”
戚怜冷冷看着冷无霜说完,“冷姐姐,你当心,不要当着自己男人的面说另一个男人好处,自己男人会介怀!”
冷无霜失笑白了戚怜一眼。
云清淡淡道:“无霜别和戚姑娘较劲,戚姑娘嘴里厉害,心头却不知道如何惴惴……那碎花裙装女子装扮,似乎是传言中,艳冠天下的美娇娘苏卿卿……”
戚怜笑眯着眼,“艳冠天下?云清可亲见过?比冷姐姐如何?”
小青与花无雨一般打趣地看云清如何回答。
冷无霜这个恼啊,瞪着戚怜,耳朵尖着听云清会如何说,心里无端有点慌张。
“云清倒是见过苏卿卿画像,在云清看来,除了无霜外,那姑娘的容貌把天下所有年龄相仿的女子都比下去了。”云清依旧淡淡声音。
冷无霜听了极欢喜,脸上羞红,骄傲的狠狠剜了戚怜一眼。
戚怜轻轻拍了拍额头,“今天是怎么了呢?难道寒大公子今儿个真要撞妖,到处都是怪事!”
花无雨失笑,拉起冷无霜。“冷总堂主,我们该去悯人堂了!”
冷无霜站起来看着云清,“云清你……”
“云清陪你们一起去!”戚怜站起身抢道,说罢有点不好意思,接着道:“云清刚恢复,不宜运功。寒夜这边有本姑娘罩着,保管无事!”
三女,甚至云清都是“我明白了”的神情,别了戚怜,转过院门而去。
说来也怪,四人不知何故,就是各自心里都觉得寒夜这次赴约,绝无半分危险。
戚怜见三人去了,脸上火烧云般红起来。“死寒夜,你这歪瓜裂枣,无端会招惹女人!”
午饭时候小雅提着饭盒跟欧阳倩一起到小院,问了寒夜情况,三女吃过饭。
欧阳倩未见过戚怜皱眉的模样,眼前的戚怜说着闲话,不时走神,不时还微微皱眉。
小雅也看出不同平时的地方,“戚姑娘,寒公子无事的,你不必如此担心。”
戚怜挤出个好勉强的微笑,“小雅,谁会担心寒公子!”
欧阳倩听出戚怜似乎别有心事,正待相问,戚怜突然惊讶着神情站起身,伸手摸到自己脸上……好美的手!
戚怜瞪眼如满月,手放下来,平摊在欧阳倩身前。“倩姐姐,您好美……”
戚怜手心,二指宽的痂疤,狰狞又凄惶。
欧阳倩茫然地盯着痂疤,目无焦距。
小雅已经捂着嘴,咬着唇角呜咽起来。欣喜若狂地转身跑出了院门。
戚怜把痂疤放到桌上,两手扶着欧阳倩双肩,一时不知要如何言语,貌美如斯的女子,当初是怎么样的决绝才有勇气才舍得把木炭贴在自己脸上!
欧阳倩几吸后,神光在眼里燃起,淡淡的欣喜,淡淡的悲伤,慢慢伸手摸到自己脸上疤痕处,犹疑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眼角滚出几颗泪珠。
欧阳倩两手在脸上揉了揉,不好意思的冲戚怜笑笑。“怜妹妹,让你笑话了。”
戚怜眨了眨眼,盯着欧阳倩眉眼看了久久,直把欧阳倩看得眉眼游移俏脸酡红。
戚怜笑出声,绕着欧阳倩转了几圈,嘴里啧啧连声。
欧阳倩好笑地拉住戚怜坐到自己身前,伸手刮了下戚怜鼻子。“怜妹妹,没正经!”
戚怜很欢喜,起身要去喊寒夜起来看看。
寒夜房间的门响动声,寒夜脸se略苍白的出了来。
定定地看住欧阳倩的面孔。
欧阳倩本酡红的俏脸,却在寒夜的注视下慢慢恢复了常se。戚怜的目光是激赏,寒夜的目光,淡淡的欢喜,让人安心。
寒夜缓步走到石桌边,戚怜本想去扶一下,见寒夜看住欧阳倩面目就不移动视线,虽看得寒夜心思,却也心里没来由计较,坐着没动。
这时,院门外响起急促地脚步声。
正是小雅带着欧阳邕夫妇赶来。
“我儿!”欧阳夫人跑到欧阳倩身前,看得脸上疤痕处,一把抱住欧阳倩。
欧阳邕也很感慨,不想倩儿真有这一天!“寒公子,你的大恩,我们欧阳家,铭感五内。”欧阳邕以长辈身,恭敬地对寒夜一揖到地。
戚怜赶紧起身,寒夜受吓,惶恐地站起来把欧阳邕扶起。“欧阳前辈,你折煞寒夜!”
“老头子,寒夜不是平常人,这些俗礼倒把人生分了。”欧阳夫人不满地瞪了欧阳邕一眼,抹掉脸上的泪水,笑对寒夜道:“寒夜,你真是让伯母惊叹!”
寒夜乖巧的样子惹来戚怜一个白眼。“伯母,这是欧阳姑娘自己的福气。”
几人闲聊一会,寒夜说要出去走走。
小雅收拾好餐具先行退下。
寒夜叮嘱欧阳倩一定按嘱托用药。
欧阳家三口也别去。
寒夜倒背着剑,与戚怜并肩走在去往祈天桥的路上。
“寒夜,本姑娘见你似乎半点也不担心与那极貌美女子的一战?”戚怜一身红扮,貌美欺花。路边过往的路人不时偷眼多看,但是身边倒背着剑的青衫男子让路人不敢再多看多想。
那个在乘风亭外一剑分了临天镇浴血舵主睚眦必报的剑客,也是一袭青衫,倒背着剑!莫要无端招惹祸端才好!
寒夜见问,脸上闪过微笑。“喂喂你都没见过那女子,何来那女子极貌美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