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天浮起笑脸,朝他走去,“你是苏……”
“我是苏晋驰,苏端成的哥哥。”蓬头男笑着向那天伸出手来。笑的时候,他脸上的刀疤随之牵动,害得那天好好的笑容变得不自然起来。
“哦——。”怪不得苏端成说担心“兄弟”会怪他,原来还真是“兄弟”。尤其是这种脸上还带着一条杠的“兄弟”,换了那天自己、也会担心害怕被这种“兄弟”责怪。不知道他脱光了衣服,胸脯上膀子上是不是还纹着两条四脚鳗鱼?“你好你好。你们俩是双胞胎吧?长得那么像。”
“不是。”苏晋驰似乎没有注意到那天的瑟缩,友善地握上了那天的手,“我们是堂兄弟。不过,我们的父亲是双胞胎,所以我们俩长得像。”
“哦——。”那天原本还想再问问他们的母亲,不过仔细想想,一见面就问候别人的母亲好像不太礼貌。所以硬生生吞了回去。
顺着苏晋驰的指引,那天向餐桌走去,心里有点七上八下。苏晋驰脸上的刀疤实在让他瘆得慌,还有那个端坐着的披发黑西装男,到现在连脸都没回过一下。没想到这小小的海岛上还有混黑社会的,没想到现代黑社会找老婆还要搞这种相亲活动,没想到自己一到岛上就碰上这么档子事儿!
既来之,则安之。那天拉开右手边那张椅子坐下,没敢硬伸过头去看那个纹丝不动的披发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既然已到了席前,他注意力中的94%都被吸引到桌对面的三位异性身上去了。
那天从来都认为自己重色,但还不算轻友,一来身边这两位男士不算是他的朋友;二来,他好歹为他们二人各留了三点注意力。虽然那六个点中、至少有五点是因为遇到凶狠同类时、萌发的动物本能。
三位女性看上去都很正常,容貌嘛,最少令那天的眼睛亮了三亮,而且绝对看不出她们有那种惯于从事流氓活动的氛围。那天的到来也引起了女性阵营的注目,那天对她们报以在家时、对着镜子练了n遍的梁朝伟式的微笑。还不知道名字,从左手起,那天分别把她们命名为娇俏的、冷艳的、低眉顺眼的。
“你好你好,我姓那,叫那天。”那天自我介绍道。可是没人回应他。披发黑西装依旧正襟危坐,苏晋驰坐下之后也一言不发。娇俏的向他娇俏地笑笑,冷艳的向他冷艳地点点头,低眉顺眼的好奇地抬眉瞥了他一眼。
之后,不再有人说话,除了斜对角那娇俏的之外,每个人都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餐具。那天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联谊吗?联谊不是应该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再加点国王游戏之类的小刺激的吗?不会真是谈判吧?
幸好娇俏的那位时不时地朝那天笑笑,此时此刻,她的微笑对那天来说、简直比得上天使。那笑容天真可爱,赏心悦目,那天无法相信在眼下这个时代中,还留存着这样的女孩子没找到婆家。可惜隔得太远,很难这么没礼貌地越过相近的两位跟她搭话。
那天很清楚目前自己所处的环境,他只是临时被抓来凑数的,说白了也就是个龙套。所以,千万不能做喧宾夺主的事儿,特别是不能夺了身旁这两位疑似黑老大的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天之所以敢于在这里坐下,其原因复杂。简单粗暴地可以总结为:
一、人在旅途,难免放纵一点,平时不敢做的事情也想尝试尝试,平时没机会接触的人也想接触接触;
二、身旁这两位黑老大看上去其实也并不那么可怕,尤其是披发黑西装、端坐不动的那位,那天悄悄从背面和侧面观察了一下,披发男稍嫌瘦弱了一点,苍白了一点,好像身材也矮了那么一点点,不像是个能打架的主。尤其是那头柔顺黑亮的长发,简直比得上洗发水广告里的明星。那天分析,就算他是个黑社会,估计也是个“黑二代”什么的。至少就目前这个饭局来说,不会对自己产生直接危险。
三、孔老夫子最著名的那几句遗言,在那天身上都适用。具体是哪几句咱们就不赘述了,看官们自个儿琢磨吧。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其中那句“食什么性也”,搁在这场合最贴切不过。
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那天盘算着最恰如其分的切入点,可他能叫得上名字的也就苏晋驰一个人。
“呃——,各位都怎么称呼啊?”那天的目光在女性阵营里游走了一遍,最后落到身旁的苏晋驰身上。剩下那位披发男隔着苏晋驰,那天乐得不给他行注目礼。
“啊,那个——”苏晋驰的双手撑在两腿之间的椅子上,两脚收起、搁在椅子的横档上,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扭过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