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怔了怔,他一个大祭司要与乔蓁说什么?朱尔德第一个反对,“大祭司,这不妥……”不管是站在公义上还是私心下,他极不愿意乔蓁与别的男子单独相处,至于他,不还顶着一个亲家五舅的名头吗?这让他不爽的称呼到底还是有几分作用,心底下他无奈一笑。
“我没有问你,乔姑娘,我问的是你。”冷夜一抬手,朱尔德就被迫闭嘴,而他的目光却是一直注视在乔蓁的身上。
连永一向都是最识时务的,知道这儿没有他说话的余地,遂忙道:“大祭司,乔姑娘,在下先告辞了。”
乔蓁原本皱眉怔愣着,现在听到连永的告辞声,忙抬头向他看去,微微福了福。
冷夜连眉眼也没抬,摆明了没有看在眼里,就好像这天下第一公子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小菜一碟,两眼仍注视着乔蓁。
连永也不在意,拱拱手微笑着离去。
只是一走出这包厢到了外头,站在冬日下,他脸上的笑容一收,这乔姑娘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
冷夜,一个他极为忌惮的男人,一个来自东陵国境内的大祭司,能在大魏的卫京站稳脚根,从来不是一个糊涂行事的人。
与友人礼貌告别,他没有过多解释包厢内发生的事情,小北尽责地拦下了这友人,没有让他看到包厢内的人是谁。
直到无人处,他方才冷声吩咐,“把乔姑娘的生平都给我查清楚,我要知道这内宅妇人的一切。”
连永前脚离开了包厢,朱尔德后脚也跟着出了来,轻轻地把门带上,他的眼底有着一抹苦涩,说好听叫富可敌国的大商家,说难听的不过是权贵手中一只挥之即来,挥之可去的狗。
想到乔蓁迫于冷夜的邀请,朝他看来的那一抹笑容,以及她温柔的嗓音,“亲家五舅,还请你回避一二。”
他没有去怀疑乔蓁的用意与闺誉,只有恼恨自己的无能,手中的拳头紧紧握住,如果今天他是手握一方权利的权贵,那么就可以将那样玲珑通透的女子护在羽翼下吧?
朱尔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满目的坚定,握紧手中的拳头,他亲自走到包厢外的三米处看风,并且让人把附近包厢里的人都请走,宁愿多赔钱,也不能让人窥探一二,从而有损乔蓁的闺誉。
包厢内最终只剩下两人,乔蓁抬头看向冷夜,“大祭司,你有什么话……”
冷夜却没有发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物在乔蓁的面前晃了晃,脸上似有几分期待地道:“你见过类似这样的物件吗?”
乔蓁定眼看去,只见到那是一块黑色的玉佩,应该是墨翠所刻,造型有几分奇特,只是上面的虎形很是眼熟,与当初……乔家老爹给她的那块似乎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她不禁看歪了头。
那块玉佩她遗失在平江郡王府里,应该是找不回来了,现在再看到这样一枚类似造型的玉佩,脸上不禁有几分疑惑。
冷夜屏住呼息,似乎乔蓁的答案对他而言十分重要。在得知乔蓁的身世后,尤其知道她是乔健斌的女儿后,他刻意去查了关于她的一切,她怎么可能会是钱家那个满身铜臭之家的外甥女?
这里面必定有他不知道的变故?她的长相似乎给了他无限的猜想,他的一颗心猛烈的跳动。
“乔姑娘?”最终沉不住气地他率先开口。
“没见过,”乔蓁摇摇头,再次坚定地开口,“我真没见过。”
她才不会承认,一个才见过两次的男人,还是那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一个你不了解的人面前,把所有的底牌都揿开给人看,那不叫纯真,只能叫傻冒。不过在这枚玉佩现身之际,对于这是敌还是友的大祭司不能说真话,但却对这身子的老爹开始有了怀疑之心,这带有虎纹的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会不会之前这身子被推下假山,也是与之相关?思及此,她的内心波澜起伏,一时间难以平复下来,心里对这大祭司的戒备又更深了一重。
冷夜脸上有着十分明显的失望,他没料到乔蓁一开口即否认,不死心道:“乔姑娘,你再仔细辩认一二,这对我很重要,相信对于乔姑娘也是极重要的事情,”他的声音有几分打颤,惟持不了一贯的冷然,“乔姑娘莫非对自己的来历就没有半分的怀疑吗?”最后他下了一帖猛药。
乔蓁顿时心中打鼓,这什么大祭司难道能看得出她是穿越而来的?想到古人对于未知事物的处理,就是一切诉之于鬼神之说,那她会不会被人放火烧死啊?
不由得思维开阔,想到中世纪烧死女巫的案例,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顿时柳眉倒竖先声夺人,“大祭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说我非我爹娘的女儿喽?你这不是在骂我是杂种吗?哪怕你是大祭司,也不能这般乱说话,这是要人命的。若你还再这般胡言乱语,那恕小女子要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