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李诚早就知道五妹会问自己，只是没想到她会一直等到现在才问，对于敌人，他从来不知道手软是什么。

“我知道是敌人，而且是你死我亡的敌人，可是第一次杀人，你的心里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吗？”五妹问道，她刚开始的时候很淡定，可是后来，也干呕了几下呢，因为心理上有些不适应，尽管她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但是李诚看起来竟然半点儿不适应都没有，这太不合常理了，怎么说也是杀人啊，虽然人家先对他们动了杀心，他们也算是正当防卫了，但这不应该影响情绪的。

“我不是第一次杀人。”见五妹再三问自己感受，李诚犹豫了一下开口。

“那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五妹闻言有些惊讶的看着李诚。

“在我娘躺下那一年。”李诚抿了抿嘴，有些事儿，他并不想说的，但如果是五妹问的话，他并不介意说出来，因为她是自己的妻子，他们本就该是一体的，他不想骗他，

“我娘年轻的时候，是村子里有名的美人，我爹死了后，便有不少不怀好意的男人打她的主意，可是我娘深爱我爹，自然不会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但是她因为悲伤过度倒下后，就有人妄图占她的便宜，我娘知道有不少人肖想她，所以吩咐我若是出门一定要把门锁好，有一次，我到河边洗个东西，想着就在家门口的事儿，不用锁门，然后就直接出去了，可是到了河边我又想起有个东西没拿，就又回去了，结果……”

“结果……就有人钻进去了？”

“恩，不过因为我回去得及时，他并没有占到我娘的便宜，我当时很生气，用棍子把他给赶了出去，那男人本来就是村子里的流氓，平常什么事儿都不干，在村子里的名声很不好，我把他赶出去后又后悔了，怕他出去乱说，我娘当时也气着了，要是我没有及时的回去，她都准备好自尽了，为此，她的身体变得更差，我担心她有事儿，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去干活儿，而那流氓第一次没有得逞，竟然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我生气了，就把他骗到林子里去，然后，趁他不注意杀了他。”

“村子里失踪了一个人，大家没有发现吗？”五妹有些意外的看着李诚，他娘刚躺下的时候，他才几岁吧，那个时候他就能为了自卫这么狠了，看样子，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啊。

李诚在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小心的观察着五妹的神情，说实话，他很担心五妹因此而怕自己，毕竟那时他才几岁，而这事儿，也成为了他的秘密，幸好，他并没有在五妹的眼里看到厌恶和害怕，只是看到了惊讶而已。

“村子里少了一个人，大家当然发现了，不过因为是流氓，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人在意，只有那流氓的母亲发疯似的寻找而已，我当时是约那流氓在深林边缘谈判的，弄死他后就把弄拖到深林里挖个坑埋起来了，可后来有野兽闻着血味过来，把他从坑里弄出来吃了，之后有人发现了他的身体，那时候他早被啃得面目全非，还有些手脚都找不到了，大家只是凭着衣服认出他，然后都以为他跑进林子里遇到野兽被野兽给吃了，所以这事儿，大家都不知道。”

“你运气不错，那你那时候没有什么心理阴影吗？”

“有啊，好长一段时间都吃不好睡不着的，而且吐了好多次。”李诚想到五妹一路来的表现，不由道，“你可比我小时候要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