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说的咬牙切齿,人群中穿着朝服站出来的博古尔却突然抬头道:“汉女管我什么事,我说的是鳌拜,皇兄你今日定要为我做主!"
有人开始在底下冲着博古尔指指点点,济尔哈朗叹气,济度有点担心。多尼看着博古尔的眼神有丝奇怪,而跪着的季开生听到博古尔的话已经有些认命。
“你说什么胡话?”没人知道此刻的福临却有一种终于等到的感觉。想起昨日太后的传话,想到很快就可以借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领他情的弟弟,福临的心情一下子奇怪的好了一点。
再次上前走到最前面与低着头的鳌拜同齐。博古尔指着自己的脸颊大声道:“皇兄你看看我,我身上都是伤,你可不能不管?”
听到博古尔的话福临有点意外,但是很快等看清楚博古尔脸上的两处擦伤后。在心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后,福临却沉思起来。
昨日只听到鳌拜与博古尔动手,但是他真的只当两人只是胡闹,却从未想过鳌拜会当真下狠手。
到如今看见博古尔脸上的伤疤后,他终于明白了昨日苏麻到底想说什么。第一次有了鳌拜这人要是不严加约束,可能无法控制的预感,福临的心情可想而知。
“放肆,你在午门胡闹的事情当我一点都不清楚吗?本来只是想当做不知,但没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给我闹到朝堂上来。”尽管已经对鳌拜有点不满,但福临却依旧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
听到福临的呵斥声,站在博古尔身边低着头的鳌拜下意识的挺了一下腰。
“皇兄我什么时候胡闹了?”
此刻博古尔好像是向天借了胆子一般在底下嘀咕起来,福临立马借机道::“博古尔你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在上面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在底下嘀嘀咕咕了,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兄长--”
福临刚刚骂完,博古尔却歪着头满脸的桀骜不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反应,福临刚刚才好的心情再一次沉了下去。
“皇上博古尔还小,你是兄长就多包容一点吧。"尽管有点失望博古尔的冲动,但是济尔哈朗还是出面调和起来。
“是啊皇上,民间就有长兄如父的说法。博古尔还小不知轻重,皇上可以慢慢的教导一下。"济度跟着附和。
“皇上,我可不觉得博古尔打错了。这有些人不知轻重不给主子面子,难道还让我们继续忍下去不成。”巽亲王常阿岱虽然平时不怎么跟博古尔接触,但是每次碰到这样的热闹他都忍不住上去凑凑热闹,并且直言快语。
“巽亲王此言差矣,鳌拜昨日之举可是封了太后和皇上的旨意,绝对---”不敢直接对上郑亲王父子,鳌拜只能抓住常阿岱的话反驳起来。
鳌拜打的好算盘,但刚刚还在朝堂之上发倔脾气的博古尔无言眼神一暗立马跳了出来:“你胡说,皇额娘和皇兄怎么会叫你打我!”
眼见博古尔突然大声激动起来,站在博古尔不远处的济度和多尼最是眼明手快连忙拉住了博古尔。
但是即便这样博古尔却好像是大受打击一般直接大叫道:“你们放手,鳌拜你给我说清楚。昨日到底谁给你的旨意,让你当众给我难堪的。你说奉了太后和皇上的旨意到底什么意思?”
“贝勒爷误解鳌拜了,昨日的事情鳌拜的确都是好意,只是---”没想到博古尔会突然扯到太后身上,鳌拜一下子涨红了脸。尽管脖颈上青筋隐隐但想到如今还有很多人看着,他只能努力控制情绪。
只是此刻尽管他已经努力控制了,但突然拔高的声音却还让很多人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你胡说,我不信昨日皇额娘会拦住我不许我出宫。在午门外见着我不下跪难道也是皇额娘授意的---”
“博古尔---”
“博古尔!”
眼见博古尔越说越离谱,越来越激动。察觉不对济尔哈朗连忙出声拦住他接下来的话,而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福临也连忙呵斥起来。
似乎是被身边和上面的声音给吓住了,被济度和多尼拉住还狠狠瞪着鳌拜的博古尔突然的安静了下来。
朝堂之上刚才还沸沸扬扬议论不休的众人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全部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博古尔是离皇位最近的宗亲,特殊的身份让其他爱新觉罗家的皇亲国戚不敢发表过多的意见,以防被误会。
而在场的汉大臣,更是不敢随便牵扯到这皇家恩怨里以免得不偿失。
场上能教训博古尔的似乎只有郑亲王济尔哈朗,而就在大家全部都低着头等待后续时,济尔哈朗却突然的没了声音。
福临也有点尴尬,见两人同时对博古尔大声后,济尔哈朗不在说话。
福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只能轻声解释道:“博古尔昨日---”
“我是皇兄的弟弟,皇额娘的儿子。如果你们想对我怎么样我无话可说。”
打断了福临的话,博古尔突然腾地重重跪下面无表情道:“你们是额娘是兄长有这个权利,但是---”
突然侧身向后指去,博古尔看着福临意外认真道:“同样是对我们不敬,皇兄要责杖他一百下,还免了他官职。鳌拜位高权重,皇兄也挺喜欢他。现在我要求不高,今日皇兄和叔王一定要给我做主将鳌拜责杖五十下。否则我---”
博古尔的表情有点决绝,以防他说出什么糊涂话。济尔哈朗终于上前直接拉起了跪着的博古尔:“胡闹什么,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