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尔会烧死福临?”眼中尽是不信,娜木钟立马下炕站起。
但才刚刚站起的她,却又在布木布泰焦急的眼神下选择重新坐在炕边。
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娜木钟高声喊道:“来人!”
在外的小全子和秦蕊,连忙带着他们的手下小跑着进来。
“小全子立即给我去一趟乾清宫,告诉皇上哀家有请!”
见她这个时候还摆太后的谱,布木布泰心下立即有些不是滋味来.但想到自己儿子的性命,不管此刻有多么的着急她也只能忍着。
慈安宫内,被吓坏的福全再次上前摸上娜木钟的衣摆。看着跪地的布木布泰,娜木钟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等待着。
时间在心焦中一点点难耐的走过,被折腾了一夜的小孩子终于开始打呼。想了想娜木钟立即吩咐宫女将他抱到耳房,布木布泰本想拒绝,但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半响当耳边又听到匆匆的脚步声后,布木布泰立马跪直了自己的身子,再上的娜木钟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腰。
在外的脚步声在内殿门口停顿了一下,随即便有人小心翼翼的上前。
“皇上呢?”见后面竟然没有博古尔,娜木钟立马提高了声音。
“这--启禀太后,皇上没出来。”头上只冒冷汗,匆匆跪下看了一眼上方脸色如炭的主子。小路子连忙将头压得低低的:“但皇上他有话传了出来,说--请--请--太后您老人家记得祖制,记得后宫不能干政!”
脸上一下子火辣辣的,顾不得下面一直看着自己的死对头,娜木钟立即厉声道:“你说什么?”
鼻尖上的一滴汗珠终于落了下来,想起那早早就熄了所有宫灯的漆黑乾清宫。小路子轻声忐忑道:“启禀太后,皇上说后宫不得干政,请你老人家牢记祖制!”
“岂有此理!”抓起身边炕桌上的茶碗,娜木钟想也没有多想便向跪地的小路子砸去。
头上遭了一记,有热水从帽上浇了下来。紧紧的将双手握成拳头,小路子连动都不敢动。
“主子!”从未见她这样过,站在下面的秦蕊也是吓了一跳。原本候在后面的众太监宫女,也立即跪了下去。
“既然连姐姐都没有办法,那看样子是我的福临命该如此了!”定定的看着她,布木布泰一下子直接坐在地上幽幽道:“既然如此,那--那我就认了,只是--只是没想到连您也没有---”
“去--再去禀告皇上,说福临是他兄长,说那几个小丫头都是他的小侄女。告诉他,哀家这是要跟他讨论家事,让他一定要过来!!”如果之前会让叫博古尔过来,完全是因为担心博古尔此举会让那些一直关注着福临的宗亲大臣们心寒的话。那么此刻的娜木钟却全是因为,她断断不许自己的儿子敢这么跟她说话,敢在这个女人面前让她难堪。
“嗻!奴才立即过去!”尽管知道,此行势必无功而返。但没了办法,小路子只能顶着满头的茶渍起身再次跑了出去。
带着一大堆的手下的小路子再次出了慈宁宫许久许久后,布木布泰再也忍不住了。
“姐姐!算我求你了。我们赶快去乾清宫吧,我怕,我怕晚了博古尔就要成了第一个杀死亲兄的大清皇帝了!”
垂目向下望去,死死的盯着她刚才甩出去的茶杯。突然想到今日博古尔在乾清宫,在她和阿布鼐面前重重放在炕桌上的那个茶碗。娜木钟脸色青一下白一下,右手用力的按在身边炕桌上,许久她终于慢慢的点点头:“摆驾乾清宫!”
“摆驾乾清宫!”秦嬷嬷得令,连忙让手下太监去传旨准备太后銮驾。
待布木布泰被准许坐在娜木钟的轿子中,两人带着慈宁宫的一干侍卫太监浩浩荡荡的来到乾清宫时,乾清宫内依旧黑压压的。
“母后皇太后驾到!”有小太监连忙高声通报。
待这连续的通报声快要接近乾清宫的大门时,突然有无数的黑衣侍卫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众人一惊连忙后退,坐在轿子的布木布泰和娜木钟身子晃了两下同时变了脸色。
“微臣领侍卫内大臣韩庆,叩见母后皇太后,叩见圣母皇太后。两位太后千岁千千岁!”
外面的声音传来,几乎在同时布木布泰的脸色立马大变,而娜木钟立马高声问道:“皇上呢?”
“启禀太后,如今已是戌时,皇上早就就寝了。微臣过来是想请太后先行回慈宁宫的,有什么事情,太后明天过来也不迟!”
“哀家若是偏要现在进这乾清宫呢?”已经明白博古尔是铁定想要给自己难堪,所以俯身掀开帘子的娜木钟一脸的铁青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