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耐心好,礼貌好,十分友善。
“嗷呜!”哀嚎了一句,女人揪着海绵宝宝的裙子一脸崇拜,“女神,你太好了。能不能给我写一句鼓励的话?就写,”挠头,想了想,语气十分的振奋,“就写,白清浅,要雄起!”
白清浅?
陆千羊眼睛一眯,哦,原来是秦影帝家的大宝d啊,大的是宝宝,小的是大宝,肚子里那个是小宝。秦影帝,什么癖好!
正是此时,男人一声吼叫:“白清浅!”
秦影帝来得真快啊。
白清浅立马严阵以待,竖起耳朵:“不好,敌军来犯。”拍拍旁边奶娃娃的头,吆喝,“大宝,撤!”
秦大宝回:“撤!”
跑了三小步,白清浅又掉头,对着阮江西挤挤眼,抛了个小电眼:“江西,我一定会再回来看你的,你等我哟。”说完,撒腿就跑,跑到围墙处,提起裙摆就爬墙。
陆千羊目瞪口呆,刚追来的秦一路眼都红了,几乎是咆哮:“白清浅,不准翻墙,当心宝宝!”
白清浅动作迟疑了一下,然后就被秦一路揪住衣领,一手一个,一大一小提溜了下来:“你们两个欠揍是不是,居然敢翻墙。”说着,揪着一大一小两只的耳朵,拖到了平地上,动作却小心翼翼,身体下意识护着女人的肚子。
白清浅鬼吼鬼叫:“不要揪耳朵,伤自尊。”
秦大宝鬼哭狼嚎:“伤自尊,伤自尊。”
秦一路松手,一手背在身后:“好,不揪耳朵。”另一只手戳着白清浅的脑门,教训她,“宝宝,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你现在怀着小宝,不能带着大宝去人多的地方,更不能爬墙,要是碰到坏人怎么办?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这语气,跟刚在在电话里诱拐一样。秦影帝居然在家是这么教育家属的,陆千羊完全看傻了,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阮江西也有些愣。
然后,秦一路足足训了好几分钟,大抵就是说什么外面的世界坏人多、外面的世界危险多之类的。
白清浅见势不妙,搓着手求饶:“路路,我错了。”
路路?
“咳咳咳……”陆千羊被这爱称给呛到了。
秦一路似乎到现在才意识到现场还有别人,十分歉意地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继续教育:“你错哪了?”
错哪了?
白清浅眸子滴溜溜地一转,底气很足,说:“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还没有摸到江西的脸。”
秦大宝跟话:“摸脸,摸脸。”
“路路,你让我去摸一下江西的脸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一大一小两只活宝成功把认错这个话题转成了摸脸话题,可劲撒娇卖萌。
秦一路嘴角一抽,向阮江西道歉:“抱歉,我家这两只有点脱线,给你添麻烦了。”
阮江西不禁笑了:“没有,她们很可爱。”
“哇,女神夸我可爱!”
“哇哇哇!”
秦影帝家那两只又启动了自嗨模式,对着阮江西花痴,根本停不下来。
秦一路一个头两个大:“那我先带她们走。”
阮江西颔首。
白清浅和秦大宝显然不愿意错过与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哼哼唧唧磨磨蹭蹭,拖了一段路,秦一路回头:“请你帮忙保密。”
秦一路出道十五年,从来没有绯闻,原来,是早有归属,外界媒体花尽了心思也没挖出一星半点,想来,秦一路金屋藏娇,是爱极了白清浅。
阮江西点头:“好。”
“多谢。”道了谢,秦一路将一大一小揽在怀里,“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家,今晚,关禁闭!”
远去好几米,还听得见白清浅反抗,拍着自己的肚子:“不要关禁闭,小宝说腿酸!说心累!”又回头吆喝,“江西,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秦一路哄:“宝宝不准嚎。”
“嗷呜!”
哀嚎声,许久才停,陆千羊收回眼珠子:“以我三年的狗仔专业素养,这绝对是个霸屏的独家大头条。”
阮江西笑笑:“很可爱的一家。”
陆千羊不否认,虽然那一大一小着实让人头疼,不过,显然秦影帝乐在其中,正沉思,她家艺人突然来一句:“我也想生两个宝宝。”
“咳咳咳……”
陆千羊被冷风呛到了。
“江西啊,你别吓我,这造人大业,我觉得,还是要从长计议,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最好选个道吉日好好算一算,你和宋辞大人虽然年轻,可是这第一胎可马虎不得,怎么也得……”
身为经纪人,陆千羊彻彻底底给阮江西科普了一下造人观,然后一路絮絮叨叨,走出了片场。
因为桔梗拍摄,景区对外封锁,阮江西提前退场,路上,并无行人。
“千羊。”
“嗯?”
语气这么严肃,陆千羊觉得,她家艺人肯定又要旷工了。
阮江西说:“明天开始我休年假。”
果然,不仅是旷工,还是长期旷工。阮江西简直被宋辞圈占了!不过陆经纪人一向都是很深明大义的:“放心,小的可不敢跟宋少抢人,早就帮你推了所有通告。”走到路口,见魏大青一个人杵在车前等着,问,“张晓呢?”
自从从y市回来,宋辞便将张晓放在了阮江西身边贴身保护,大概是防着宋家和叶家。
“刚才来了个醉汉,蹲在保姆车前,说不见着常青就不挪地,张姐去收拾了。”
陆千羊惊呆了:“这是个脑残米分猖狂的世道。”又支使魏大青,“小青,让张晓速战速决,正宫娘娘在此,保驾护航是关键。”
魏大青不情不愿地去寻张晓。
停车的地方距景区出口有十多米的距离,半人高的灌木横生,冬天的白天很短,这个时间点,已经开始转阴了。
“今年脑残米分特多,今天赶着巧就蹦出了三儿,一个比一个脑抽。”陆千羊倒退着走在前面,跟阮江西聊着,“以后不能让你单独活动,万一碰着个脑子有问题四肢又发达的可就麻烦了,你要有个差池,你家宋大少第一个拿刀砍我,非得——”
话未完,阮江西突然惊呼一声:“千羊!”
“嗯?”
她下意识转头,重重一棍就落在了头上,身体摇摇晃晃了几下,缓缓倒下,大片大片的血色很快漫过她半边脸颊……
“千羊!”
阮江西几乎跌跌撞撞,瘫坐到地上,颤着手去捂住陆千羊的头,大喊:“快来人,来人啊!”
“别喊。”男人嗓音压得很低,“听话,不要喊了。”
声音有些阴柔,像撕裂一般沙哑,男人扔了手上的铁棍,躬着身子走近,他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只是黑框的镜片下,生了一双金鱼眼,盯着阮江西,眼珠有些往外凸。
这个男人,是冲着阮江西来的。
“快……”陆千羊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沾了一手的血,用力推开阮江西,“快、跑!”
阮江西却一步也没有退,只是动作慌乱地用两只手去按住陆千羊不停流血的头,颤着声音喊:“有人吗?”
这个傻瓜,刚才不跑,现在跑不掉了。陆千羊挣扎着起来,挡在了阮江西前面。
“别喊。”男人一步一步靠近,声音像烟熏后的嘶哑,眼底爬满了红色的血丝,“常青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那么喜欢你,世界上谁也比不上,只有我是真的爱你,池修远他是个混蛋,他怎么能伤害你。只有我,只有我能保护你,不怕,常青,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这个男人精神有问题!
陆千羊几乎本能地后退:“她不是常青。”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男人,他抬脚重重踢向陆千羊:“谁也不能阻止我带常青回大燕,谁也不能!”抬起手,长长的针头露出来,他蹲下,满眼疯狂的阴鸷,“常青,不怕,我来带你走。”
“救——”
声音戛然而止,针头扎在了阮江西背后,男人抓着她的肩,将透明的液体缓缓推入,嘴里呢喃着,“常青,很快就不会痛苦了。”
“江、西。”
陆千羊满手的血,扒着地面,一步一步挪动,拖了一地红色的血迹,满脸温热的液体流进了眼睛里,她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见男人晃动的身影,将阮江西拖上了一辆货黑色轿车的后备箱里,然后,越开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