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坐在卧室的阳台上,半垂的眼眸越过阳台的围栏,看向别墅下面。
他所在的区域,房屋建造的并不密集,因为是给军区的长官们居住的,环境自然要比其他的区域要好的很多。
自成一体的院落,在这深夜中格外的安静。
院子里只有蝉鸣的声音,“知了知了”的叫着,却并不让人厌烦。
因为军区地处较偏,并不在市中心,所以这里的空气不错。
抬头,便能看到蓝宝石般的繁星。
萧贯长面前的小圆桌上,还放着茶壶和一杯热茶,热腾腾的茶冒着热气,在这黑夜中,白烟变得更加明显。
这画面,怎么看都有一股悠闲惬意的味道。
可是,萧贯长的表情却并非如此。
他低垂着眼眸,可是眉心却紧紧地皱着。
半掩的双目,眼皮与眼睑露出的缝隙,还是能看到里面流露出的沉沉的不悦冷光。
因为在这别墅院落的大门口,那雕花的铁门两旁,正站着两名士兵。
他们就如站岗放哨一样,以最标准的军姿,站的笔挺。
两人的手中甚至还拿着长枪,看架势,就像是在看管重要的犯人。
萧贯长嘴角嘲讽的动了动,眼角微微的上挑。
眼角上挑的目光,直指阳台天花板角落里,那丝毫不加掩饰的摄像头。
看到漆黑的镜头,萧贯长嘴角的嘲讽更大,那些人现在就连监视他,都懒得掩饰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别墅内的各个角落都安放了监视镜头。
一开始,他们还没有这么的明目张胆,也只是派人以人眼监视注意他而已。
直到有一天,他早晨溜达完了回来,警觉立刻就提醒他,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目光搜寻,很快便发现了安放在各个角落的摄像头。
没有遗漏,都被他找了出来。
可是萧贯长并没有去气愤的质问什么,也没有去将这些摄像头给拆掉。
他就像是毫不知情一般,继续一如既往的生活着。
从摄像头上收回目光,萧贯长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
在这夏日的夜晚,喝热茶也丝毫不燥。
热茶还烫嘴,可是就是这种时候,才最好喝。
萧贯长才刚刚喝了一口,便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的声响。
传进耳边的,是汽车行驶的声音。
萧贯长垂眼看去,只见到了一辆车,可说是一点儿声势都没有。
那辆军绿色的吉普,在这深夜中独自前行,显得很低调。
只是车头的大灯,又开的格外的晃眼。
距离尚远,从他的角度,也看不出那车里坐着谁。
只是这车低调的,总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意味。
萧贯长慢慢的放下茶杯,目光不由自主的紧跟着那辆车。
就连门口站岗的两名士兵,也都齐刷刷的歪头看过去。
一直到那辆吉普车停在院门口,发动机未停,仍在“轰隆隆”的作响。
车头灯照亮了车前大片的道路,也在站岗的两名士兵身上找出了一层亮黄色。
就连空气中的沙尘,在这深夜中,亮光的照耀下,也显得格外的明显突出。
沙尘与灯光外的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对比。
车子就停在两名守卫的面前,除了未熄火的发动机声音,便毫无动静。
也不见有人从里面下来,那辆车安静的,竟是让人感觉有些压抑,无法呼吸。
就连萧贯长自己,都不知不觉的屏住呼吸,莫名的紧张。
可是同时,他心里又有些躁动,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并且与他有关,让他的心跳加速,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萧贯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踏出一步走到阳台的围栏边上,看着下面的一切。
而后,从里面下来一名中年人。
当中年人站在灯光下的时候,萧贯长双目陡睁,不敢置信的向前倾了倾身子,也顾不得失态,表现的十分不淡定。
在确定了来人之后,萧贯长的瞳孔都禁不住的缩了一下。
邵泽军!!
这人,是老爷子一手提拔起来的!
萧贯长的心跳愈发的剧烈,“噗通噗通”的,都能够听到了似的。
“老邵,你怎么——”萧贯长来到客厅的时候,邵泽军比他先一步到达。
“我是带着老爷子的命令来的。”邵泽军微微一笑,“等那些人过来再说吧!这件事儿,一块的处理了!”
也没过多久,顶多是两三分钟的时间,那五人的调查小组便到了。
可以看出,他们是在睡梦中被硬叫起来的,都还并不多么清醒。
“邵先生,你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尤其是这大半夜的!”五人小组的组长,明显有些不悦的说道。
“甭跟我说这个!”邵泽军毫不客气地说道。
既然是老爷子提拔起来的,做事手段方面,能对了老爷子的脾气,那肯定是和老爷子有点儿相像的。
对于这五人小组,邵泽军可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我这次来,是带着老爷子的命令来的!”邵泽军冷声说道。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老爷子的人,邵泽军也从来就不掩饰。
邵泽军冷笑道:“你们威风也威风过了,要做的事情,老爷子也给过你们机会去完成!可是这件事儿,可别做的太过火了!”
“萧先生还是要回到原来的位子上去的!就凭你们几个,别在这儿耍威风!”邵泽军不悦的说道,堂堂萧家的大先生,被这五个小丑困住,邵泽军也十分的生气。
“现在,就把你们那可笑的命令给撤了!”邵泽军说道,“你们五个,该干嘛干嘛去!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这里,也不是你们能伸手的地方!”
“别把你们那些乌烟瘴气,给带进来,染了这里的风气!”邵泽军怒道。
“这事儿到这里就结束,你们五个,给我滚蛋!”邵泽军这最后一句,几乎就是吼出来的。
那五个人被他说得脸色铁青,他们平时也都被人或惧怕,或奉承惯了,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所到之处,都被人小心翼翼的接待着,什么时候受过这份儿责骂!
什么叫给他滚蛋?
说的,好像他们五个就是小丑一般的存在似的!
好像他们是毒瘤,败坏了部队的风气似的!
组长面色铁青的站出来,对邵泽军说道:“邵先生,你我分属不同的部门,彼此的职责也不同。彼此,本是不该互相干涉的!”
“这一次,我们五个是奉命行事。”组长说道,“别说的我们好像是肆意妄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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