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公子请自便,我家小姐说,可以等到公子有空闲时再行探讨,小姐会把诗词送到三少爷院中,等公子下学时再取也不迟!”
凤沂南笑着道,“如此甚好,小姐有心了!”
沈雅风望着他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柔声说,“应该是小女多谢公子,如此便不打扰公子上课了。二哥二嫂,雅风先行告辞。”
苏安然暗暗点头,袖儿这丫鬟,真不错,聪明又忠心。
回留芳居的路上,沈雅风用手指戳了一下袖儿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越来越鬼灵精了,居然想出这一招!”tqR1
“这一招还不赖吧,小姐?”袖儿瞄了一眼四周,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小姐可以把以前和凤公子一起作的诗拿给公子看,说不定他一看就给想起来了!”
沈雅风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幽幽叹息一声,“但愿如此吧!”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苏安然和沈慕琛已经结束了枯燥的扎马步生涯,开始学习拳、掌、腿等近身制敌的功夫。
文化课学习也由最初的三字经上升到四书五经,沈慕琛不愧曾被称为才子,即使得过痴病,学起东西也比苏安然快,就在她刚学会用繁体写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沈慕琛已经可以默写出一大篇文章了,这让苏安然郁闷不已。
不过,学东西快并不代表他就变聪明了,他的心智还是跟六岁的小孩没有两样,常常做出一些让苏安然啼笑皆非的事来。
在这一个月里,沈雅风经常找借口到随言居窜门子,就是为了多看凤沂南两眼,而苏安然也尽可能地为两人制造机会,虽然在她的努力撮合下,他们的关系已经由谈论诗词歌赋上升到探讨人生哲理,不过凤沂南那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在陪姑娘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从来没有聊过浪漫的事情,也没有从姑娘包含深情的双眼中读出特别的信息,苏安然不由摇头感叹,这两人的爱情战只怕是旷日持久啊!
沈清越就比较喜剧了,自从那天到精武堂接沈慕琛夫妻二人,遇见司徒静依以后,他就天天中午到精武堂门外蹲点,美其名曰接二哥和二嫂。
就这样蹲了一个月,有一天他突然有事耽搁没来,那个守门的大爷魂不守舍地来来回回的走,最后实在忍不住,便跑去询问车夫王叔,“小王啊,你家三公子咋还没来呢?”
“福伯,我家三公子今天有事来不了!”
“那他明天还来不?”
蹲点蹲到他这种境界也很不错了,可苏安然更佩服的是,他愣没让人家姑娘察觉是为了追她,他才蹲得这么起劲儿的,老三掩饰自己情绪的能力真是臻入神境啊!
好不容易摊上休息日,苏安然在婆婆大人的吩咐下,带着老公和月儿,坐着马车往霓裳坊而去,眼下已经六月,皇都也渐渐热了起来,他们得去做几件新衣裳。
车厢虽然够大,但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她觉得气闷,便掀起窗帘想透透气,顺便看看今年夏季的流行款式。
街上的姑娘媳妇儿们穿着红的、粉的、缤纷多彩,也并没有明清朝代那般保守,露肩露手臂的大有人在。
就在她擦亮了双眼,津津有味欣赏时,突然看到街边一位打扮妖艳的姑娘,像唐朝豪放女一样,香肩半露,胸前高耸。
老天,这也太暴露了吧!难道皇都女子穿衣尺度又放开了?
如果大家都穿得这么暴露,那她以前在霓裳坊定做的衣服,也可不可以拿出来穿吧!
这样想着,她毫不犹豫的吩咐王叔跟着前面那位漂亮姑娘,打算追上去看看,跟那姑娘相同打扮的人多不多。
王叔深得身为下人的精髓,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扬鞭赶马,追着漂亮姑娘窜了好几条街,最后一脸黑线的提了提缰绳,让马车停在一座名叫怡红院的高楼前。
苏安然眼睁睁的看着那位豪放女,扭着屁股走进怡红院,而门口还站着很多和她一样挥着小手绢,扭着小屁屁的豪放女。
难怪穿得这么暴露,原来青楼女子。
苏安然有些遗憾,看来她定做的吊带裙,永远没办法穿出来了。
她摇了摇头,“王叔,去霓裳坊!”
王叔听到命令,立马扬鞭调转马头,就在马头调转的那一瞬间,苏安然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连忙伸出脑袋望向车后,只见沈青书一身青衫,正顺着他们回去的路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