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和余显龙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南岙街村的治保主任于飞虎,但因为还没有具体的事实,不好直呼其名,更不方便对钟海峡说,只好用“他”代之。
余显龙显然是有所指,但又不直接说,他是在等夏天问他,夏天问什么,他自然就可以说什么了。
“老余,你是说他家离这块洼地最近,那么,你一定还有其他的发现吧?”
余显龙说:“我还有两个方面的重要发现。”
“详细道来。”
寒风吹来,夏天躲到余显龙和钟海峡两个人之间,再缩起了脖子。
余显龙说:“夏书记,根据你布置的任务,我今天下午去乡武装部的资料柜里翻阅了不少资料,特别是眼前这一带,我发现这一带有不少以前留下的防空洞,但是,为了不让路过这里的人不小心掉入防空洞,村里将这一带的防空洞都给封了起来,我今天傍晚在这一带转了转,并没有发现哪怕一二个防空洞的洞口。”
夏天意味深长地说:“洞口没有了,但是洞实际上还在啊。”
余显龙说:“还有,我今天下午仔细的在洼地里搜索了一下,还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情况,洼地里野草丛生,枯草遍地,脚踩在上面,居然沾不到一点泥土,更重要的是,人在洼地上走,不会留下很明显的脚印,但是,我翻开上面的枯草,发现了下面有很多牛蹄印和人的脚印。”
夏天点着头说:“很好,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说明洼地里经常有人和牛光顾,他们当然不是来玩耍的和放牛的。”
余显龙说:“通过对这两个方面情况的综合分析,我产生了一些联想。”
夏天轻轻的笑了一声,“余显龙同志,既然你已经产生了联想,那你就继续思想,在你的思想成熟以前,最好不要说出来。”
余显龙会心的一笑,“我明白了。”
这下钟海峡可不高兴了,因为他听得很明白,夏天和余显龙有事瞒着他。
比方说,深更半夜的跑到这里来蹲守,究竟是为了什么,钟海峡是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老夏,老余,你们既要拉我出来挨冻受累,又要对我隐瞒,这也太不象话了吧。”
余显龙笑着说:“海峡,这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蹲守,我只是在心里瞎猜而已,而瞎猜的东西,是不能随便乱讲的。”
钟海峡小声嚷嚷,“老夏,你神神道道的,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嘿嘿,你小子少跟我套近乎。”夏天坏笑着说:“再说了,显龙他是瞎猜,我其实也是瞎猜,显龙说得好,瞎猜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讲呢。”
“好吧,好吧。”钟海峡无奈地说:“我也只好自己瞎猜猜喽。”
夏天吩咐说:“显龙,海峡,你们俩给我听好了,你们要在这里蹲守,直到发现异常情况为止,每天晚上上半夜十点钟到下半夜四点钟,要牢牢的钉在这里,不得有误。”
余显龙应了声是。
钟海峡哟了一声,“老夏,你是要累死我们啊。”
夏天笑着说:“白天睡觉,晚上出来遛达几个小时,何累之有?”
余显龙说:“累倒是不会很累,就是这风高月黑,咱们没法很好的观察啊。”
钟海峡说:“就是么,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天,人家就是在咱们眼皮底下溜过去,咱们也发现不了,还观察,观察个屁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