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甚至生出些微的怜悯。

段长风原本是多么沉稳的一个人，冷静睿智有气魄，坐拥海量资源，调动各种人马对天烽队围追堵截，曾经弄得他们一帮人疲于奔命，小心翼翼的在夹缝中生存，每天都胆战心惊的。

哪里想到，只因贪念太盛，执念太强，便被那残缺精神体诱惑，稀里糊涂的成了傀儡，现在干脆被侵染了整个意识，思维彻底的转变，执念被无限放大，成了彻头彻尾的狂人。

光是神经失常也就罢了，贪婪一些也没什么，最不该是关键品质的彻底缺失，让他成了一个刚愎自用、暴躁易怒的疯子。

也许是精神体之间冥冥的联系，又或者是始终不曾现身的外星人暗中谋划，总之两个人之间由此而建立起不可断绝的羁绊，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各自推升到一个全新的力量高度后，终于可以采撷胜利果实了，所以他就来了。

还是这样一种状态！

段长风完全听不进去陈锋的讥讽，他的暴怒也不会因为几个脏字儿就不可抑制的发作，更多是来自陈锋对已经得到的宝藏的态度，不以为然，随意处置，无谓的浪费。

尤其是平衡两大世界通道的做法，明明可以设法扭转方向，变成从里世界往现实世界的吸纳吞噬，或许就能兵不血刃的灭掉那边的叛逆，成就这边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宇宙。

那么，有很大可能把现实世界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脆弱的人类有了巨大的提升空间，想想每一个人都可以晋升为超人的时代，区区外层空间的限制再也无法阻拦人类探索的目光，征服星辰大海的契机就此来临，一个伟大的时代降临！

而他们，本应该是开辟整个时代的英雄，功勋之辈，缔造者，被永远载入史册且传唱千古的传奇！

就这么给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子给毁了，可恶，可恶至极！

好在，也不是没有挽救的机会，只要把那一切成果挖出来，吸收到自己身上，那么大局还在可控范围内，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机会就在眼前，大义在自己这边！

段长风的双眸中蓝光收敛，恢复成一圈儿好看的镶嵌，神智冷静如以往，肃然说道：“你可以诟病我的模样，但绝不可以侮辱我的使命！你永远也不会懂那是多么伟大的情*要做的只有一样，把自己奉献给这个伟大的计划，缔造伟大的时代，成为开拓前行的动力。那样，你的人生才会完满，你的存在价值才会最大的实现！”

陈锋歪头看着他，幽幽一叹：“你该吃药了。”

“哼，榆木疙瘩不开窍，那就让我来打醒你！”

段长风再次暴怒，炸雷似的一声爆吼，轰隆踏碎脚下楼板，迎面一拳劈空捣出，喀拉一道闪电直劈陈锋的脑门！

“精神闪电啊！”

陈锋吐槽一声，抬手激起一道扭曲的力场迎上去，爆炸闪光顿时照亮战场，思电弧转化为光雨肆意飞散，他的身体微微一颤，感受到其中那股强烈的精神冲击，赫然混杂着一种从未不曾体验过的独特波动。

“果然有问题！”

他面不改色，心中却是一震。

怀玉市一战后，他脑袋里多了半边精神体，在进出里世界和其他训练空间时，不止一次的头疼、昏倒，被调音师以某种手段给过滤了一遍，才有后来的破碎和吸收等事情。

现在想来，被过滤掉的怕不只是某位“启蒙圣殿”的长老人物的精神记忆，更可能还潜藏着另一种精神体，比如从来没现身的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