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涵脸上木然,走近集贤院的大门,脚下还有些发虚,心中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书院这位‘器神’从没出过江南,怎么会认识远在登州的长平书院学生?
显然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夏晓雪黏着杨玉英,简直片刻都不想分开。
一进来就很自然地和杨玉英一起往长平书院分得的小院子去。
集贤院给江南书院准备的是整个集贤院,最大最好的院子之一,独门独院,开一侧门,可直接通往街道,出入方便。
其它小书院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像长平,能有一偏僻独立小院的还算不差,更多的是几个书院挤在一起,地方狭小,房间转身都不大容易。
这还是集贤院努力改进过后的环境。
礼部的集贤院一开始建立,为的只是吸引各地名儒过来,也是为了招待那些被皇帝礼聘来的名士,招揽的隐士。
一年到头这些人最多也就几十个。
既然是名儒,肯定不能一网兜兜起成百上千,真若有那么多,恐怕名儒也就不再有价值。
今年大比,天下正规有名的书院足有上百,哪怕一部分书院没能建鸿鹄班,但其他学生能过关参加大比的也很是不少,小书院也至少有一两人,大书院十几个,甚至几十人。
众多学子齐聚京城,集贤院能给安排开,已经是礼部的官员们久经考验,颇有能力,如何还能要求每个学院都满意?
夏晓雪跟着长平的人跑了,江南书院其他学生显然不可能都挤入长平的小院子,和木头桩子一般戳在门口半天,李修涵浑身不自在,只听夏晓雪红着脸同杨玉英耳语。
“刚才我是不是挺奇怪的?孙山长非说这般安排更好,才能显出江南书院的风采。”
夏晓雪叹气,“哎,下车时我默念了好几句,身后跟着的都是大肥猪,这才没掉链子。”
江南学子:“……”
李修涵实在是忍受不了金象,还有其他学生古怪的视线,咬咬牙,调头就要走。
杨玉英正好看到,本着一路同行的情谊,还是叮咛了句:“你身上晦气没散,这几日待在集贤院,千万不要出门。”
李修涵:“……”
哼!
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他喝酒去。
李修涵在京城很有几个朋友,自然能找到无数人陪着他吃喝玩乐。
至于杨玉英说的什么不宜离开集贤院的话,傻子才理会!
此时天色已略晚,杨玉英他们都是一路奔波,满面尘灰,夏晓雪挂在杨玉英身上一起去洗了个澡,才被推回院子里休息。
这一夜太平无梦,接下来几日,杨玉英待在房间里整理资料,读书打坐,还算清闲,其他人却是天一亮便不见踪影,不到夜深人静不肯归来。
鸿鹄班里有好几个学生家在京城,例如夏志明等,就连徐梦在京城也是熟人不少,既然都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京城,该有的礼数总不好缺少。
这日,天上忽然起了风,沙尘席卷,大地一片灰黄,大家就都待在集贤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