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夏爝踩着优雅的步伐,一袭黑衣裹着矜贵禁欲的身躯,走到云夏面前。然后不慌不忙的从袖口里滑出折扇,打开,白色的折扇上只有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夏爝。
云夏石化。
众人们看到那折扇上的两个字,纷纷低着头如鸟兽散。
云夏用手盖着自己的脸,企图混在人群里逃走。却不曾想,忽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落到她瘦削的肩膀上。
云夏略施巧劲,试图将这个男人甩开,然而她的力气却被他钳制得死死的,不能动弹分毫。
她背上有伤,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彼此对抗让她疼得蹙起眉头。
周遭的人群顷刻间已经散去,诺大的茶楼就剩下他们两人。
云夏放弃挣扎,生无可恋的瞪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你在外面坏本王的名声,你说本王想怎样?”秦王冷冷道。声音里自带王者的不怒而威的气势,摄人心魄。
云夏舔了舔嘴唇,眼珠子心虚的骨碌转着,一边漫不经心道,“臣妾说的都是实话!”
秦王微怔,扣着她肩膀的手松了松。
她说他千方百计谋害她性命,她说他有自己的心头好,她说他薄情寡义不救安府上下。
句句都是大实话。
他看到云夏那张微微苍白的脸,想着她为救安府女眷带伤疲命奔波的酸楚,那一刻他忽然有些惭愧。
他是她的夫君,却让她过得如此辛苦。
“满嘴胡说八道!”他咬着牙怒斥道。
云夏抬起头望着他,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你的手下三番两次暗害我!”
“回头本王便撤了他的职务。”他盯着她澄澈乌黑的眸子,十分认真道。
“你喜欢的人是纳兰嫣然!”云夏继续控诉。
“那是从前!”他回答得十分果断。
“你不救我的家人!”
“安府有人通敌叛国,本王若赦他们无罪,你让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能安息吗?”
云夏呐呆!
安府有人通敌叛国!这罪绝不等同于结党营私。
纵使她自己,曾经身为一名爱国特种兵退伍的雇佣兵王,对于那些投敌叛国的叛徒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可有证据?”良久,云夏气若游丝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秦王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她忽然的萎靡让他反而对她更加生疑。
“有!”他淡然的吐出一个字。目光却阴鸷的锁在她的脸上。
“叛徒是谁?”云夏眼底燃烧着火焰。
秦王却怔住了。片刻的犹疑后道,“暂时还不能确定。”
云夏舒了口气,嘚瑟的将自己的肩膀从他的手里滑开。“既然还不能确定叛徒的身份,就不该盲目下定论。”
秦王眼底漫出一抹笑意,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丫头的心理承受力非比一般。
云夏从秦王那双深邃莫测的瞳子里窥探到一抹危险的气息,舒坦的神经再次紧绷。
“该不会,你千方百计要将安府满门抄斩,是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漏杀’的铁血原则,誓要将叛徒就地正法吧?”云夏难以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