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云夏看到卧倒在床的男人,那张即使在暗淡的室内依然白得异常,双目紧闭,勾勒出一道如画般美丽悠扬的眼线,眉头皱紧似隐忍着巨大的疼痛。云夏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相公!”她跌跌撞撞的飞奔到他面前。瞳子里受到的惊吓盛装在一双澄澈的琉璃美眸里,让她看起来似如此无辜。
秦王想举起手,可是他浑身瘫软如泥,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就像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一般,在战栗着。
他很想一巴掌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扇过去,他更想指着她的鼻子歇厮里的咆哮一顿,可当她那双皙白冰凉的柔夷握着他的大手时,他竟然发现自己固若金汤的心牢立刻崩塌。
她只要对他好那么一点点,他就溃不成军。他堂堂战神王爷,冷情绝爱,如今却栽在这么个不识时务的丫头手上。
云夏握着秦王的手,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一翻好心成全他和纳兰嫣然,怎么到头来他却生病了?还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元宝在一旁不停的数落她,“王妃,你怎么可以给爷下毒?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就算不稀罕他,也不该用这么下贱的手段去算计他。你不为爷的身子着想,也该为大夏的江山社稷,大夏子民的幸福安稳着想。爷倒下了,谁来撑起大夏数百年岌岌可危的基业?”
秦王的手颤抖着从云夏的手里挣脱起来。云夏感受到他对自己强烈的厌恶。心里不禁划过一抹不安。
元宝叹了口气,自嘲的努出一抹无力的苍白的笑容。“你终究是女子,怎么会明白朝堂上的纷争是杀人不见血的暗箭。小人与你讲这些,王妃也听不明白。”
云夏虽然是女子,可是不是寻常普通的女子。她比阿九更清楚,比明枪明剑更难防的是人心。
秦王是大夏国子最耀眼的君王人选,虽然他辅佐当今圣上登基,然而圣上对他忌惮有佳,表面上恭敬有佳,可是背后却早已在实施瓦解秦王府实力的伎俩。
她与皇帝打了两次交道,这个少年皇帝极力讨好纳兰嫣然,用心不纯。
这时候她听到病床上的人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命令道,“将王妃关进禁闭室里!”
元宝芥蒂深深的瞟了一眼云夏,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怨念怒吼一声,“来人,将王妃关进禁闭室里。”
外面的侍卫冲进来,将云夏团团包围起来。云夏没有反抗,步履沉重的走到元宝面前,元宝此刻颜容憔悴,心力交竭。云夏淡然道,“元宝,去请个大夫过来替王爷诊治诊治。王爷的身子骨一向强健,兴许只是来势汹汹的纸老虎,并无大碍!本妃瞧着他这病像是胃出血——”
元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侧过脸,避过云夏内疚的目光。
云夏抬脚向外面走去。
元宝早已派人去请了庄先生,没多久庄先生来了,为秦王做了详细的检查,一翻望闻问切后,庄先生脸色十分凝重。
“王爷旧疾未除,又添新疾!”
元宝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稳住踉跄坠地。“可有解决的办法?”
庄先生摇头,“就算有,这这病去如抽丝,恐怕也得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