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另一个托盘那碗飘散着勾人香气的鱼片粥,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吃完药,你如果能挺过半个时辰,便可以用餐了。”
怎么听在她的耳中,他的话里好像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去看她副叫人不舍的馋样,他净了手,端起汤药,南儿和小萱放下了托盘,一个拿了一个块大帕子垫在她的身子前,一个手中握着丝帕在另一边侍候着。另外还有两个侍女,各自端着一个小巧的铜盆,一个是空的,一个装满了清水。
哪儿有人拿药当饭吃的?而且摆这么大的阵仗做什么?
她刚张嘴要问,耶律齐已经眼明手快,把一勺药喂进了她的嘴里。
“好苦厄!”
她错了,他们的不满,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还带着某种惩戒的意味。
知道她怕苦,却把药做得这么苦,连哄哄嘴的糖块也没有。早上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苦,你才会记得事事小心,不要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耶律齐手不曾停止,一口口地把那极苦的药汁喂进她的嘴里。几天来都是这样,她的饮食药物,他从不曾假他人之手。相信洪谨也是如此。
此时最值得他欣慰的是,清醒的她,至少不会把药吐他一身,也不会索性张牙舞爪地把药碗打翻。即使在昏迷之中,她对于苦味儿的抵制,也是始终如一的。
“愚蠢?”
终于所有的苦药都勉强咽下去了,真容脸上的神情已经变了好几次。这样一勺一勺的喝药,简直像是在接受凌迟。现在再接受到这样的评语,心情不免受到些小小的打击。
“对,愚蠢!你,和我!”
愚蠢到相信一个不该相信的人,愚蠢到别人送到嘴边的东西,不经过检验,就下肚了!
而他又何其愚蠢!愚蠢到任用一个狼子野心,包藏祸心的人。
直到好多几天后,真容才明白了耶律齐说她愚蠢的原因。
“这是什么?”
身体慢慢恢复过来,在南儿和小萱的搀扶下在御花园里散步的真容,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一大片的似曾相识的景物,除了震惊,找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江南水乡啊。”她当然知道这些是江南水乡的景色。
这杨柳扶疏,这亭台楼阁,这小桥流水,这蜿蜒曲桥,虽然微型,虽然有些似是而非,可却是不折不扣的江南风光。
可是,这样的景物怎么会出现在这寒冷的北国?出现在她第一次与耶律齐相遇时的那片湖岸边。
“什么时候建造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郡主多久没来这里了?”
有大半年了吧?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让她无暇在这湖岸边漫步。
难道耶律齐居然用着大半年的时间,在她张罗着为他娶妻纳妃的时候,让人再次为她修建了这些缩小版的江南风光?
她当然不会以为,他是为了感谢她的操劳。只是,他之用心,何必如此之深呢!?
她轻轻地叹口气,不再追问了。
“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