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25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敢要他死。”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凭空勾勒出几分邪魅,房门应声而开,南宫羽一袭黑衣如墨,修长如玉的身姿款款而来,随后跟着的,还有白衣如雪,似笑非笑的过千帆。
江若月脚下一个虚浮,似踉跄了一下,心下微微一颤,却是勉力转过头去,微笑道:“王爷怎么来了,妾身是和侯爷开玩笑的。”
即墨白眸光一片冰寒,目光中不带一丝神采,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一般,他的声音更是冷的像冰雪一样透骨,“是吗?只是开玩笑的话,王妃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一点。”
即墨白斜眼看了她一眼,江若月却是心虚道:“你、你想干什么,王爷在这,你可不要放肆。”
即墨白的唇角一点一点的扬起,勾出出一抹冷然的弧度,“哼,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说着,她将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扔了过去,匕首贴着江若月的面门飞驰而过,削下她耳际的一缕秀发,江若月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软,跌坐了下来。
她立刻抱住南宫羽的大腿道:“王爷,救我,他想杀了我。”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即墨白想杀了她。
而惠儿此时,却没有去维护她,而是冷眼瞧着她,就像看好戏一样。
南宫羽这才抬眼看了看即墨白,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发丝与衣襟上全是赤黑的血,孤注一掷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充满毁灭性,他站在灯光下,就好似站在另一个世界,孤独的、脆弱的、坚韧的、让他的心一下、一下、泛着微微的抽痛。
那般绝望的眼神,就好似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可以留恋的东西一样。
那般忧伤的眼神,就好似承受了整个世间的痛苦。
他这样,都是自己害的么,一念及此,南宫羽的眼神骤然变得迷乱起来,他缓缓伸过手去,想要擦掉他脸上的血渍,却不料即墨白陡然退开一步、两步、三步、立定,倏尔抬首,望着他的眼神有一线的光彩流转,那是恨意。
自己又一次的伤害了他。南宫羽心中冷笑,陡然收回手来,表情又变为一贯的散漫不羁。垂眼看了一下倒在血泊之中的小清的尸体,慵懒道:“侯爷想怎么样。”
“当然是杀人偿命。”即墨白动了动唇,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好似一张纸片动了动一样的怪异。
江若月本来因为刚才南宫羽对即墨白的那番怜惜而气得牙痒痒,却也丝毫不敢在南宫羽面前的逞能,现在一听即墨白这么说,却不觉失声尖叫起来,“你做梦,你这丫头的命连畜生都不如,你想要谁赔命给她,王爷,你不要听他的。”说着,又去拽南宫羽的衣袍。
南宫羽见她这般的跪在地上,实在是有**份,脸都不要了,不觉厌恶的皱了皱眉,却并没有看她,只是对着即墨白道:“这样很公平。”
江若月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南宫羽会因为她父亲的关系而不予追究,如今看来,他却是为了即墨白什么事都敢做。看来,今天她的命是握在即墨白的手上了,她心里有气又恨,却又没有办法,只有大声叫道:“人是惠儿杀的,你要赔就找惠儿吧。”
她现在连看都不敢再去看惠儿一眼,直在心里歉疚道:“惠儿,你就原谅我吧,你不是愿意为我去死么,我就成全你了,来世,我一定好好对你。”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就只能达到这个程度,即墨白的眼里忽然露出一丝嘲讽,果然,这个时候,是个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只是,她看了看身旁小清的尸体,连眼眸中刚刚露出的一丝嘲讽都变得无比残忍起来。
惠儿看了看江若月,嘴角亦是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心里冷笑道:“果然是愚蠢的女人。”
只是她笑着笑着,笑容突然就凝固在了嘴边,因为一把长剑已经贯穿了她的身体,而长剑的另一端,手握剑柄的人,手指修长有力,黑衣如墨,笑的魅惑倾城。
惠儿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眶骤然放大,露出一股不敢相信的神色,她只觉眼前的笑颜在她跟前慢慢放大,最后和黑色融为一体,再也辨不出来,她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发冷,说不出的很冷,就似有一个大窟窿,一直在那透着寒风,冷的她连心根处都似冻结了一般。
她想要伸手去抓住眼前那抹黑色的温暖,却发现,那抹黑色越来越远,怎么也抓不住,而她的手指,就那样颓然垂了下来。此生,再也无法抓住了。
南宫羽看都没看倒下去的惠儿,就好像他刚才杀的是小猫小狗一样,他将剑扔回墙壁上的剑鞘里,笑看着即墨白道:“我这样处理,侯爷可还满意?”